Don’t just dream.

[天坑鹰猎/烨榕]保留

*大结局原剧扩写 虐向注意

*BGM:保留-郭顶 建议配合BGM食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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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看见/你在我眼前

不去猜想我们/隔多远」

 

杨烨讨厌做梦。尤其是讨厌梦到千百山那片雪原,讨厌梦到鹿云镇那片枯林。

昨晚,千百山又入了梦。他骑着马在雪原上飞驰,前面有个同样骑着马的人的身影,扬起手臂时,他顺着光,看到熟悉的浅灰色棉袄。那人侧转过身来,冲着他笑,马蹄声遮盖了她的声音,可他还能听见,她叫他的名字。

“杨烨。”

那是商雪榕。

他突然惊醒时,是半夜三点。北京的夜一片漆黑,他盯着昏暗室内一点,想起曾在这里凝视过她的背影。那时她的背影在发抖,杨烨难以想象,她那受过伤的腰,是怎么背了他走了那么多路。

梦里她明媚的笑容仿佛复制粘贴在眼前的黑暗里。他伸手要去抓,一晃,又不见了。

 

有时候,他真恨不得自己忘了。

张保庆说,他们去过荧光湖,还差点被地耳引诱,杨烨完完全全不记得了。他的记忆,活生生断在她嘴角带血,在他怀里闭上眼的那一刻。

她说,她罪有应得。那一刻,他的心完完整整地被泡在酸涩的苦痛之中,他冲她低吼:“闭嘴。”

他颤抖着。他制止不了自己的颤抖,她吐出黑色的血来,他慌张地抬起手,想把那些血止住。

蠢得不行。

可那时的他,满心只想着:

老天。如果有神。如果千百山的山神在听。我求求所有神明,她可不可以不要死。

他无助地在昏暗的山洞里捧着她的脸。祈祷无用,他知道,所以他只能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来。

“北京那一次,是不是你救的我?”

 

他不知道她的故事,她的过往。她像一个没有来头的、古怪的奇迹,降临在他生命里。

对。凌晨三点的杨烨,只能想出这个词来形容她。她不是灾难,不是祸根,也不是毁灭。

她是个古怪的奇迹。毫不犹豫,不由分说,一点一点,在他的心里攻城掠地。他以为她是所向披靡的花木兰,可后来,才知道她不过普通而脆弱一女子。

她普通而脆弱,当不好一个坏人。杨烨拉亮了床头的台灯,倚靠在床头,微笑起来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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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情愿这是幻觉/也不愿是种告别」

 

回忆是杨烨的必修课。这门课的考试,便是他回到千百山的这天。

张保庆和菜瓜的婚礼,要在雪山脚下举办。记得张保庆来递请柬的那天,杨烨盯着地点,看出了神。

“杨烨,你会来吧?”张保庆试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菜瓜说了,我必须把你请来,不然有我好看的。”

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。”他轻轻打了张保庆肩膀一拳,“你们的婚礼,我怎么可能不去?”

“杨烨。”张保庆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,“你有多长时间没回过千百山了,你还记得吗?”

 

是。他自己都不记得了。商雪榕走的那年,是哪一年?

他翻开日记。

1988年12月10日,只有两个字:

归京。

 

雪山有神奇的力量。他站在菜瓜家门口,遥望白皑皑的地面延伸出去的方向。

身后的院子里,能听到张保庆和二鼻子站在门口聊天的声音,小红果踩着雪地往房间里奔的声音,菜瓜还让她慢点。眼前,天慢慢的黑下来,地面变得越来越亮,仿佛他站在月亮上,面前是无穷无尽的寂静。

 

此时此刻,这里是杨烨一个人的星球。

他闭起眼睛,她就来到他眼前。

他笑着说:“来了?”

她机灵地转了下眼睛,眼角笑得弯弯:“怎么能不来?张保庆和菜瓜呀,都是好孩子。”

“你该去看看菜瓜的嫁衣,真好看。”他深呼吸了一口,盯住她明亮的双眼。

“杨烨,”她俏皮地回望着他的眼睛,像她以前做的那样,“我也想穿。”

“菜瓜那样的?还是你要穿婚纱?”他问着,不敢伸出手去,生怕他一碰,这美妙的幻象就消失了。

“大红色的吧?喜庆。雪地里也显眼。”她往前挪了挪,抓住了他的手。没有知觉,不凉也不热,他早该知道。

“好。”他笑着回握她的手,攥得紧紧的,“说好了,你要嫁给我。”

“杨烨。”她抬起头来,笑意温柔地停在她眼底,上面覆着片宁静的湖水,“我好想你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他笑了。泪水从他心底上涨,流出眼角,滴落在她脸上,笔直掉下去,掉在雪地里。

“替我祝他们新婚幸福,再跟菜瓜说一句,她好美啊。”

她消失得很慢。等他再睁开眼睛,面前已经是一片模糊。

他抹了抹眼睛,看了看脚下。刚才那滴眼泪,在雪地里溶出一个小小的坑来,想必掉下去时,是滚烫的。

 

果然,只有回到这里,才能见到她。

杨烨抬头看天空时,身旁有人走了过来。

“杨队长。”菜瓜嘴角含着些笑,似乎是看出了杨烨脸上的泪痕,眼神顿了一顿,又开口了。

“杨队长,奶奶跟我说过,离开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。”

菜瓜没再说下去了。

他站在原地,看着天空,心里在对她说:你是哪颗呢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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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始终等待再见/只不愿再也不见」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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